宇智波家有從最低級到禁術級別的火遁卷軸——或許為了彰顯清白，禁術確實也給了佐助，並且作為一個大家族，其它屬性的忍術卷軸也有不少，各種遁術都有低到中級的記載，其中比較詳盡的是水遁，此外竟然還有一部分木遁忍術。

佐助想三代當時估計把宇智波家除了寫輪眼修煉之外的卷軸看都沒看直接全部覆制一份給了他，而不給他寫輪眼修煉卷軸的原因，在佐助看來也不是三代刻意限制他，大概是怕他觸景傷情。

在反覆解讀和研究這些卷軸中，佐助逐漸發現他也不算毫無天賦、徹底廢柴。

那是另一次人生賦予他的天分。

宇智波的很多火遁和幻術都是家傳，從誕生到演變、原理分析、查克拉流動、引起的反應、隨之的變化……一系列公式資料都有記載，他原以為這麽詳細的記錄白癡都能看得懂，但忍者學校的課程逐漸改變後才發現不是這麽回事。

忍者學校的理論課，並不只是背誦忍者守則而已，還包括基礎密碼學，各國的文字分辨——可以不懂得內容，但至少要知道是哪國字，簡化版歷史，還有簡單的數學和物理知識。

哪怕壓縮過的數理知識也對佐助來說非常簡單，但——未免太簡單。

比起他讀的卷軸而言簡直是霄壤之別。

這讓佐助產生了警惕，他刻意裝作不懂，拿著一些火遁上的問題去問伊魯卡，順便旁敲側擊了一番，伊魯卡完全沒有察覺他的目的，大大咧咧地被他掏了個幹凈。

回頭佐助再一估算，那些卷軸大概只有上忍或者封印班才能看懂。

弄明白這點，佐助出了一身冷汗。

回家他便馬上仔細回想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引起註意。

把自己從前的舉止濾了一遍，佐助才放下心，因為手上各類忍術卷軸太多，他這一年多來多半只是在看，少動筆算。而且兩邊雖然原理相同，許多公式以及常用的符號卻不同，出於幾乎已經成了本能的戒心、想看看區別的好奇心，運算佐助用的全是另一個世界的公式符號。哪怕有人把他的草稿紙從垃圾桶裏揀出來看，也看不出什麽。

恐怕木葉的監視者，也只是以為他忍術天賦不佳、查克拉量不足，而認為他看的是類似於精細的查克拉控制這類東西，不會想到他能把整個原理都讀懂。

要是用數學解釋，是四則運算與微積分的區別呢，還是用公式解題與推演公式的區別？

通俗點說，就是能把一臺電視機完整地拆開又一個零碎不落地裝回去，和能自己做出一臺電視機的區別吧。

這麽一想佐助覺得自己似乎確實挺了不起，雖然還只是低級、中級忍術，他能看懂也不容易。

在這個世界，能看得這麽深入明白的人，已經一只腳邁在自創忍術的檻上了，誰都沒想到會有這麽個穿越來的，被填鴨式教育灌輸了十幾年，創造力不行，分析力是真的好。

佐助也不由想，要是他讀完大學再穿，說不定真能創造忍術了。

即使不能創造，破解對於佐助也已經是幫助很大。

這代表他查克拉足以支持的忍術，他的運用都可以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而且這個“足以支持”，也不再是普通人的標準。

知道了自己不是個徹底廢柴，除了更加小心翼翼，佐助的生活也沒什麽改變。

但既然知道自己還有用，以佐助仍存的自尊心，他開始練起心算的能力，更多地投入把忍術公式當數學解題中。

明白自己使用和看懂的忍術不必等同，佐助就不再循序漸進，把目光投向了更高級的B級和A級卷軸。

從開頭總記錯數，到後來配以鬼畫符般的輔佐能記下長長計算數據，佐助的數學進步不小，他始終沒有表現出任何看得懂真正高深部分的現象。

他漸漸開始把完整的高級忍術拆成一道道數理題，每天比起練習忍術花更多的時間去解題。至少他覺得比較擅長。

當然對這些題佐助也並不是無往而不利的。

越是高級忍術，耗費的精力越多。

木遁這樣的覆合屬性本來就麻煩，高級忍術就更加覆雜，偏偏宇智波記載的木遁裏根本沒有低級忍術，無法循序漸進更給佐助增添了困難，佐助第一次研究木遁就是個B級忍術，於是毫無意外地卡住了。

憑著此前讀過不少忍術的經驗，佐助還是摸到了點門路，但進度非常緩慢，無人管束的佐助好幾天晚上都淩晨才睡。

進行到中段的時候，佐助遭遇了解讀忍術以來最困難的關卡，一晚上四五個小時都卡在這道題上。

算數字算得暈頭漲腦，佐助卻不想再花第二個晚上，拿出當初做奧數的勁頭，強逼著自己精神集中，草稿紙寫了一張又一張。

緊緊盯著卷軸，佐助突然眼睛一疼，眼前的東西都蒙上重影，緊接著卻驀然變得清晰起來，整個世界都像被光刷亮了一層，連腦子都清楚起來。

沈浸於題目中的佐助無暇多顧，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公式中，這一次卻異常順利，一氣呵成地解了出來。

完成題目的佐助精神一松，長舒一口氣，終於感覺到眼睛的疼痛，揉著眼睛去了洗手間，冷水一潑，想起中途的異狀，突然一個激靈，睜眼看像水池。

池底倒映出佐助的面容，清清楚楚的一雙紅瞳，左右瞳孔上各一枚細小的勾玉。

寫輪眼！

佐助第一反應就是回想自己的舉動，解題時他一直低著頭，然後捂著眼睛進的洗手間，洗手間裏沒有窗戶，監視者不會知道他開了寫輪眼。

佐助松了口氣，突然覺得全身都軟了下來。

撐著水池邊緣，佐助看著自己水裏的倒影，又是疲憊，又是驚訝，甚至荒謬。

原版佐助滅族才打開的寫輪眼，他解一道題就打開了！？

滅族之夜他沒有打開寫輪眼，佐助並不吃驚，原版佐助是被親人突然死亡、最敬愛的哥哥是兇手、月度中親眼看到的幻象三重打擊刺激得開眼。佐助不但一開始就知道一切，而且直接被鼬踢昏了過去，一重打擊都沒受到。

但因為他表現出來的能力完全不如原版佐助，雖然知道很多是穿越帶來的後遺癥，佐助還是漸漸開始懷疑自己確實不能開眼。

但他現在知道了，他如今的狀況，全部都是因為靈魂和思維的變化導致的，身體本質並沒有變，他仍然擁有開萬花筒寫輪眼的資質。

保持著打開寫輪眼，佐助靠墻坐下，慢慢地想了個明白。

他是穿越者，重活一世，精神力本來就比一些成年人都強大，寫輪眼說白了靠精神力量，他並不是沒有開眼可能。

本來他就有了成人的精神力，穿越以來，他一直都生活在自我折磨中，對他的精神力也算是訓練吧。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在什麽時候，但要論精神力，他肯定早就夠了。

沒有在跟原版佐助一樣的年紀開眼，恐怕是因為查克拉不夠。

宇智波畢竟是天生擁有陰之力的一族，佐助這個身體天分又高，磨磨蹭蹭到快九歲，他的查克拉還是到了勉強足以打開寫輪眼的程度。

想到這裏佐助覺得一陣昏眩，眼睛突然酸痛，他爬起來又放了點水，照向水池，眼睛果然已經恢覆了黑色。

他想他現在明白查克拉耗盡是什麽感覺了，他只覺得每一根手指都被剝奪了最後一絲力氣，全身重得像往下墜。

用盡最後的意志力跌跌撞撞走出浴室，憑著直覺走到床邊，佐助直接倒了上去。

第二天醒來時，天光微沈，太陽在窗邊露了半張臉，佐助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他屋子的窗子可看不到日出！

擡頭看鐘，果然，指針直指下午六點。

回過神來才覺得餓，佐助起床穿衣服下樓吃飯，似乎因為睡了太久，佐助覺得全身無力，頭重腳輕。

丸井先生見他從樓上下來，驚訝：“佐助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佐助慢慢說：“我今天沒上學。”

他一向獨來獨往、很有主見，丸井先生也不多問。佐助拿了兩個甜面包先填肚子，然後做了一菜一湯，吃完早中晚三合一的這頓飯，伊魯卡老師來敲門。

“其實我放學就想過來，不過鳴人那個家夥又搗亂……捉他花了點時間……佐助今天為什麽沒來上學呢？”

老師對品學兼優的學生總會有優待，何況是伊魯卡這樣的老好人，該是興師問罪的事他做的溫和得像家訪。

佐助對老師一向還是很尊敬的，先行禮道歉，再思索該找什麽借口，他自醒來就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昏睡一天會不會引來監視者懷疑，但一頓飯吃完都沒有想到理由，不知是不是餓狠了，今天思考起來格外艱難。

伊魯卡似乎發覺什麽不對，突然伸手覆上佐助額頭，佐助迷茫地看著他，伊魯卡差點跳起來：“佐助！你在發燒！”

佐助恍然大悟，眼前一昏，就朝著伊魯卡懷裏倒了下去。

伊魯卡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抱起佐助就要往醫院沖，好在還有比較沈穩的丸井先生，一摸額頭，只是低燒而已。讓伊魯卡把佐助抱上樓。

把佐助安置回床上他就醒了，嘴裏咬著體溫計，佐助自己拿出來看了看。

低燒而已。

“佐助？”

伊魯卡已經自己找出佐助的醫藥箱，從品質齊全的各類藥片藥劑裏挑出合適的，倒了溫水遞給佐助。

佐助乖乖接過吃藥，然後道謝：“謝謝老師。”

“佐助發燒了一天嗎？”伊魯卡擔憂地問。

佐助老老實實回答：“昨晚睡晚了點，然後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想了想，“大概是這幾天睡的都有點晚，沒披衣服著涼了吧。”

這也算一方面原因吧。佐助心裏清楚，主因是第一次開寫輪眼，飛快地把體內的查克拉抽空了，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憊讓他睡了一整天，和衣睡當然容易感冒，然後因為此時降到最低點的免疫力發展成低燒，根本就是惡性循環。

伊魯卡嘆了口氣：“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吃了藥佐助感覺好不少，自己坐起來：“我明白的，老師。”

伊魯卡終究有些不放心：

“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吧？”

佐助怕被查出什麽，不肯去，好在理由也是現成的：

“我討厭在醫院醒來……”

宇智波有專屬醫師，除非來不及通常都不會去醫院，哪怕差點溺死那次，佐助醒來也是在家裏哥哥身邊。他在醫院醒來的經歷，只有一次。

作為班主任，伊魯卡對佐助的情況還是有些了解，不好多說，叮囑佐助要記得吃藥，就告辭了，走之前還告訴佐助明天不用去上學。

其實休息和吃藥都沒什麽必要，佐助的低燒說白了是查克拉消耗過量引起的，過了這一會兒就好了。

睡了差不多一天，這會兒佐助也不會再想睡，想了想，他似乎疲憊地向後靠，低下頭，擡手捂住眼睛。

寫輪眼，發動。

纖細指下的眼瞳變成了紅色，佐助試著回憶了一下昨晚，在寫輪眼狀態下，佐助清楚地感到，面對有些艱難題目晦澀的思維靈活起來，隨之大幅度增長的是記憶力，昨晚的記憶清晰而條理分明，他現在可以回憶起整晚幾個小時裏他的思考步驟，並且輕易分辨出在哪一處走了彎路，哪一處方向錯誤。對於捂住眼睛上的手，他能透過燈光看到手指縫隙和手掌上的紋路。

寫輪眼倒真是厲害的東西。佐助躺下，把臉埋進枕頭裏，無聲地笑了。

他現在才感到遲來的喜悅。

他多少明白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寫輪眼會對他造成的傷害比一般還大。

但他還是感謝上天，讓他能有這一條捷徑，去追求燃燒生命的力量。

這場發燒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佐助就完全好了，身體裏積累的疲憊也似乎被消耗一空。

打開寫輪眼就像是給佐助的一針強心劑，哪怕他體術已經可以直接打零分，忍術堪堪五十分，將來憑著萬花筒，都可以把平均分拉到及格。

既然知道他可以開寫輪眼，也明白了他需要和欠缺的東西，那麽方向也很容易確定了。

他現在的主要目標就是提高查克拉量。

這一句話說起來容易，佐助卻沒什麽好辦法，著名的踩水爬樹之類是提高查克拉控制力的，他想來想去也不記得原著哪裏有講到提升查克拉量的方法。

勉強能夠用以比較的只有內力，或者說真氣。

但查克拉不像內力一樣存在丹田裏或什麽固定的地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查克拉總量有多大，或者有沒有提升。

哪怕是用忍術的時候，他不覺得查克拉像溪流一樣從哪條筋脈裏流出來，而是十分均勻地從身體各個角落出現，像水幕掠過全身。

最後他只能用唯一確定的方法，就是不斷使用忍術，把查克拉全部用出去，每一次消耗光之後，再恢覆時，哪怕微小，總量一定會有提升。

他不敢當著不知何處的監視者這麽做，已經確定不會成為忍者的人，讀些理論卷軸就算了，突然開始拼命提高查克拉量，未免太可疑。

倒不是解釋不了，畢竟按佐助的表現他從未放棄忍術，但佐助不希望讓人覺得他有野心。

這種情況下，他唯一能大量使用的就是幻術。

既然開了寫輪眼，佐助的研究方向自然轉向幻術，他從前也是連著五行遁術在內什麽忍術都看，並不顯得突兀。

於是佐助攏在和服袖子裏的雙手開始總是保持著結印，使用的還是組合幻術，持續性地輸入C級忍術的查克拉，但只有在別人眼裏自己的身體位置偏差一厘米這樣的效果。

一開始佐助對身上會發出查克拉波動還有擔憂，研究之後卻發現他實在小看了幻術這種東西。

實力到達了一定層次的人可以察覺到身邊敵人隱匿的氣息，卻經常會在不知不覺間陷入幻術，也就是說，只要不當面對三代這種層次的人施展，僅僅從遠處跟隨的監視者看不出佐助正在使用幻術。

雖然還不明白原理，但這樣佐助就可以放心了。

當然，三代通過水晶球使用的望遠鏡之術可以看穿佐助的幻術，但他既無法看出宇智波佐助的位置是不是和暗部眼中相差一厘米，也無法看出佐助黑色隱形眼鏡下瞳孔的顏色。

隱形眼鏡是佐助得到寫輪眼後第一想要的東西，他必須掩蓋自己對這雙眼睛的使用。

因為佐助常常讀卷軸，加上學習成績名列前茅，他花了點時間，很容易就偽裝成近視，去配了眼鏡，戴了兩天之後又嫌麻煩而理所當然地換成隱形眼鏡。

不會引起任何警惕的舉動下，他用幻術催眠了店員，得到了兩副平光鏡，無論黑色隱形眼鏡還是普通的無框鏡，看起來都只是近視眼鏡。

拿到隱形眼鏡後，佐助就開始試著用寫輪眼找自己身邊監視者，雖然不若白眼那樣透視，但寫輪眼也是能看出查克拉的東西，上忍們與平民相比，在寫輪眼下就像燈泡一樣顯眼。

佐助沒有自大到認為隱匿者被自己掃一眼就找出來了，至少他可以肯定，自己身邊並沒有貼身監視的人。

晚上在屋裏他更加放心大膽地用大型幻術，並且還把幾個幻術疊加，白天用幻術的時候，也開始使用寫輪眼來增幅。

寫輪眼是幻術之首，哪怕不使用任何寫輪眼獨有的術，只要保持開眼狀態，用出來的幻術力量就會被增強。

反正在開到萬花筒程度之前，寫輪眼都只會消耗查克拉而已。

以佐助現在的水平，每天只能開兩三個小時的寫輪眼，查克拉就會消耗得一幹二凈。

卡卡西一用寫輪眼戰鬥完就趴下，他的查克拉比起卡卡西差多少根本不必說，還能堅持兩三個小時，只能說，不愧是“血繼”。

借著寫輪眼消耗起查克拉來速度飛快，用寫輪眼狀態學忍術也事半功倍，佐助覺得他能保持寫輪眼的時間實在不夠用，才意識到他有了什麽誤區。

按漫畫裏顯示的情況，他懷疑鼬離村之後寫輪眼就沒閉合過，那是多麽恐怖的查克拉量。

打開寫輪眼本身，應該是用不了多少查克拉的。

佐助分析了自己的查克拉流向，才發現又是固有意識束縛了自己，他本能地用一切查克拉去支持寫輪眼的打開，事實上，只是利用它本來的幻術增幅性而不刻意通過它施展幻術，寫輪眼消耗的查克拉量非常微小。

當然這個“非常微小”並非對佐助而言，他還是不足以二十四小時開著寫輪眼。

這個問題算是解決，佐助有點挫敗，他犯的錯誤對於寫輪眼擁有者來說，就像忍者會在結印時扭到手指一樣可笑。

佐助驀然發現不對。

先是穿到明知末路的宇智波家，然後滅族，他從未真正融入這個世界，但他從不覺得自己的生活不真實，可是他最近的態度格外疏離。

他想事情總和另一份記憶裏的情況比較，而且用了“漫畫裏”這樣的詞，他從前一直排斥這樣的詞匯，他不願意承認原著劇情，對看故事的人而言只是幾頁紙張，但是他的生活。

他對前世的記憶更多了，連很多生活細節都想了起來，再想想，改變似乎就是從開眼開始。

這也算寫輪眼的後遺癥嗎？

佐助多少有點哭笑不得，沒有放在心上。

隨著對幻術理解的加深，他借著每日散步，開始在丸子店周圍布下幻術結界。

幻術區別於忍術的另一個特點，就是延遲性，幻術結完印後，不必馬上發動，可以適當地控制發動時間，結界更是如此，忍術結印經常有在多少秒內完成的時間限制，符陣術式也必須一氣呵成，幻術術式卻可以間斷很長時間，只要最後補完連接起來，就可以發動。

佐助的第一個結界，整整畫了一個月。

他布下的結界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對進入結界範圍之人的五感也沒有任何影響，作用只是提醒佐助有人接近而已。

佐助打算慢慢擴大這個結界的範圍，直到測出自己周圍的監視者，或者確認監視者們都在足夠遠的範圍外。

還有精神力，雖然以他的估計，他的精神力足以開到三勾玉，但萬花筒需要的精神力實在不好說，只靠自然增長搞不好還不夠。

不懂裝懂地冥想只會浪費時間，最好能做點腦力運動。

佐助想到了一個人。

用完飯後，佐助放下筷子，雙手合十：“謝謝款待。”

“佐助喜歡就好。”奈良夫人一貫對佐助很溫和，端來飯後茶點：“這次佐助帶來的是蛋糕呢，配紅茶比較好吧？”

“我很喜歡，謝謝阿姨。”佐助仰頭說，“阿姨，我能和奈良君學下棋嗎？”

“好呀。茶道之後是下棋，佐助想要怡情養性嗎？”

佐助抿了抿唇：“我想培養點愛好。”

“佐助真是可愛～～”

奈良夫人笑瞇瞇地摸了摸佐助的頭。

佐助沒有避開，端端正正跪坐著，目光投向一旁的奈良鹿丸。

鹿丸對上佐助清冷的視線，兩秒之後轉開頭，嘆了口氣：“真是麻煩。”

家境不錯的習慣就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學習效果不論，工具先準備最好的，佐助買了一副上好的木質棋盤，木材的名字他沒有聽過，不過他原本對這個就不了解，也不見得是這個世界特有的樹木。

棋盤附著棋子都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並不顯得黯淡，摸起來如玉一般溫潤，鹿丸是真的喜歡棋，摸著他的棋盤讚嘆過，奈良先生也特地借去和兒子下了盤棋，但兩人都沒問過價錢。

佐助沒刻意去了解物價，但獨居幾年多少也清楚，算了算自己店裏的甜點和棋盤的價錢，佐助第一次對自己坐擁龐大的遺產產生了一絲愧疚。

他開始常常抱著棋盤往鹿丸家跑，哪怕每次都被鹿丸殺得潰不成軍，從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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